说到中国当代最负盛名的小提琴演奏家,我想当属盛中国莫属,情画意、浪漫幻想。他的演奏很有个性,不仅技巧出类拔萃,而且有很高的音乐修养,演奏曲目的范围非常之广泛,既有古典与现代的经典奏呜曲、协奏曲和各个时期的精致小品,也有中国的小提琴名曲。他将音乐和个人的生活积累融汇在一起,真情随音乐流露,充满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和生命力。
盛中国出生在一个音乐之家,父亲盛雪是中国著名的小提琴教授,母亲朱冰主攻声乐。家中11个兄弟姐妹,共有9人是拉小提琴的,用盛中国的话说:“我的胎教就是我爸爸练琴。”这是一个严父慈母的中国式家庭,又是特殊的艺术之家,他们是怎样培养孩子的呢?盛中国5岁时的一天,母亲给他煮了一碗面,还特意打了两个荷包蛋———这是一个拜师仪式,从那天起,他正式拜父亲为师。
从此以后,除了腊月三十和大年初一可以休息,盛中国便开始了冬练三九、夏练三伏,与琴为伴的日子。冬天盛中国的小手冻得通红,甚至无法自如演奏,父亲不会特赦他休息,母亲就为儿子织了一副特别的毛线手套:手心和手背厚厚的,指尖却露在外面。夏天蚊虫叮咬难耐,母亲买来像草绳一样土法制的蚊香,让儿子站在由点燃的蚊香围成的圈儿里拉琴;这种蚊香对父亲来说则是计时器,什么时候整根的蚊香燃尽了,盛中国才能“下课”。
小时候,父亲领着他走在街上,见到有人随地吐痰,就会抓紧机会教导他:“你觉得这个行为好吗?是不是给大家带来很多不方便,很脏,还传染细菌对吧?”盛中国的回忆是深情的,“他就说啊:‘处处都有学问,你要善于学习’”,“同时呢,他也让我关心政治”,因为“他想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一个知书达理,有做人的标准、有道德的底线、富有同情心的人”。
盛中国没有辜负父亲的希望,他7岁登台、9岁成名,国内、国际屡获殊荣,更担任着全国政协委员、民盟中央委员、中国音乐家协会理事等诸多职务。广阔的视野和社会责任感让他对音乐的理解更为厚重:“一切的一切,追求走出自己的一条路来,大家认可的一条路来。用我的话讲,真正的艺术家,两头都得有———专家承认你,老百姓喜欢你,这就不容易了。”
每年在全世界开近百场的音乐会,劳累辛苦可以想象,但我没想到盛中国的初衷是这样的:“我做这么多音乐会,只不过是希望能在自己有限的能力当中,为我们国家的精神大厦,做一些添砖加瓦的工作。”盛中国说这番话时,眉头是紧锁的:“一个国家不能仅仅有一个经济大厦,还应该有一个精神大厦,一个文明的大厦,这是相辅相成的。现在中国有一种很严重、很危险的倾向,很多人把娱乐消费替代文化消费。”
针对社会上某些低级趣味的节目,他毫不客气地指出:“如果大家都去搞那个发笑的东西,搞那些低俗的东西,我觉得是一种悲哀。”“在这种时候,就更加需要让人们净化他们的心灵,提升他们生活的品位。我开这么多音乐会,定位很明确———不是娱乐的,完全是文化的。我要用我的琴声,从我的手指中流出的每一个音符,像一粒种子一样播撒到我听众的心田中去。一种什么种子呢?崇尚美的种子,崇尚和谐的种子,崇尚善的种子。”
1987年,盛中国到日本开演奏会,裕子是别人推荐给他的钢琴伴奏。在那次合作中,两人一拍即合,成为工作伙伴。慢慢地,倒是周围人先看不下去了,时常有意无意地“撮合”他们。终于,在相识7年之后,两个有着共同艺术追求的人走进了婚姻的殿堂。20多年相识相知,用盛中国的话说,他们是从工作伙伴“软着陆”成了夫妻。
他们一起周游世界、同台演出,一把提琴、一架钢琴,无数次地演绎着经典的《梁祝》,也演绎出自己的爱情之曲。盛中国常说,我和妻子在一起演出,就像在一个战壕里打仗的士兵,只能团结一心,共同进退。2008年,盛中国卖掉了自己最心爱的一把小提琴,将所得100万全部捐给了山区的孩子,为他们建了25个体育场。
20余年的公益之路,盛中国个人捐款捐物逾千万元。为了公益事业,他肯拿出如自己生命一般的小提琴,也可以不知疲倦地开音乐会。所有这一切他没有当作增加个人社会名誉的砝码,却只默默感恩地承担起一份社会责任。如今的他早已誉满天下,却低调的作者慈善,不免让人心生敬佩。你了解他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