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柯 供图/视觉中国
10月8日，“慰安妇”题材纪录电影《二十二》通过微博进行捐款公示，将保本之后的票房收益等1008万余元，捐给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发展基金会“慰安妇研究与援助”项目专项基金。导演郭柯10月9日在接受北京青年报记者采访时透露，款项虽已捐出，但让他心痛的是，迄今全国幸存的慰安妇还有14位，电影中的22位目前只剩6位。
千万捐款设立“慰安妇研究与援助”基金
10月8日的捐款说明显示，《二十二》在2017年8月14日公映，2018年9月5日收到票房结算尾款。为回馈社会支持，持续资助老人生活、支持此项事业持续发展和相关研究调查，影片资助人张歆艺、影片导演郭柯、影片第一出品方四川光影深处文化传播有限公司、影片摄制单位上海师范大学中国慰安妇研究中心共同决定：捐资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发展基金会，并在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发展基金会内设立“慰安妇研究与援助”项目专项基金，定名为“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发展基金会‘慰安妇研究与援助’项目专项基金”。声明还表示，每年4月前，在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发展基金会网站，上师大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以及纪录电影《二十二》官方微博同时向社会公布专项基金使用明细。
这1008万捐款中，包括郭柯捐出导演个人收益400万元和演员张歆艺借给郭柯的100万元。至此，两人都兑现了此前承诺。
此前曾给片中老人送去援助金
10月9日，导演郭柯表示，之前向大家的承诺如今终于兑现，感觉心里的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。郭柯说，原本计划能在去年底就向公众宣布这笔捐款，但因为等待尾款，以及程序比较繁琐，进度比较慢，就拖到了今年，“9月27日就写好这份声明，10月8日，才盖完最后一个公章。”
虽然过程拖得有些慢，但让郭柯欣慰的是，有一笔钱早就交到老人手上——在2018年1月1日到15日的新春探访行中，已将改善生活援助金送至影片中老人或家属手中。
之所以捐给上海师范大学中国慰安妇研究中心，郭柯表示，是因为研究“慰安妇”的苏智良教授就职于上海师范大学，在那成立专项基金最合适，可以用于推动慰安妇问题的研究。郭柯透露，目前虽然“声明”已发出，但还有一些合作的后续事情尚未处理完，需要共同协商好，“之后，他们是专业人士，会做好这件事情，一定会把款项落到实处，我就还做自己的本行工作了。”
靠借款和众筹完成《二十二》
《二十二》是关于在日军侵华战争中中国幸存“慰安妇”的长篇纪录片，二十二位“慰安妇”参与拍摄，也是中国首部获得公映许可的“慰安妇纪录片”。于2017年8月14日上映，这部之前没有人看好的电影票房后来突破1.5亿，一度创造了国产纪录片的最高票房。
2012年，郭柯偶然间看到一篇介绍“慰安妇”韦绍兰 老人的文章《一个慰安妇生下的日本孩子》，故事讲述1944年，20岁的韦绍兰被日军强征为慰安妇，3个月后艰难逃离慰安所。逃出来后，她发现怀孕了，当时曾经吃药想自杀但没死成。儿子罗善学 现今已70多岁，母子俩相依为命，罗善学一生未婚，因为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。
在中国“慰安妇”问题研究第一人、上海师范大学苏智良教授的帮助下，郭柯顺利找到韦绍兰老人，并拍摄了纪录短片《三十二》。也是从那时候开始，郭柯对“慰安妇”的态度从“猎奇”转变为“深情凝视”。《三十二》拍完后，眼见老人们离世，以及计划拍摄《二十二》的郭柯仍然没有找到投资，这个时候，演员张歆艺伸出援手，借给郭柯100万元，随后两个多月的时间，郭柯走了5省、29个地区，完成了22位“慰安妇”老人的拍摄。
拍摄难，电影最终能上映更是奇迹——2015年10月，《二十二》就拿到公映许可证，成为国内首部获准公映的“慰安妇”题材纪录电影。可郭柯在带着影片走了一圈电影节后，没有找到宣发费用可以让影片上映，直至2017年，靠着32099人次众筹者筹集到的100万元，除去电影后期制作费用20万后，剩余的80万成为这部电影宣发活动所有的资金来源，最终定于8月14日上映。
没想到，艰难上映的《二十二》赢得了观众的心，影片上映首日排片从1%升至1.5%，单日票房破300万，上映6天票房即破亿，成为内地首部票房破亿的纪录片。
《三十二》变《二十二》，现在仅剩六位
在影片公映后不久，郭柯说不会靠这部电影挣一分钱，影片扣除成本后的个人所得票房收益将全部捐出，将全部捐给上海师范大学中国“慰安妇”问题研究中心管理，用于这些老人未来的生活及对这个问题的研究工作。
开始郭柯对于票房并不是很乐观，以为剩下的就是十几、二十几万元，但是没想到票房会那么火爆。如此一来，对于这笔“巨款”最终要怎么捐，做什么准备，就需要找相关的监管机构了。也因此，捐款公布的日子延后了。
如今兑现了承诺，让郭柯轻松不少。但是让他心痛的是，迄今，全国幸存的慰安妇还有14位，而电影中的22位如今只剩下6位。
本版文/本报记者 肖扬
